閒文說墨 文人吞墨

「平，謂横也。直，謂縱也。均，謂間也。密，謂際也。鋒，謂端也。力，謂體也。輕，謂屈也。決，謂索掣也。補，謂不足也。損，謂有餘也。巧，謂布置也。稱，謂大小也。」《觀鍾繇書法十二意》-南朝‧粱‧武帝蕭衍。其實來來去去書法也只是點橫豎捺重複著﹐卻千古萬民耗盡不小時間﹑心機﹑精力。看著《書論》﹑《筆勢論》﹑《海岳明言》﹑《述張長史十二筆意》等書﹐似乎反覺﹐到底是否有點浪費時間? 可能正如 Oscar Wilde 寫到 "All art is quite useless."

說過石硯﹐又焉能不提墨。寫字的墨有三:一﹐油烟墨。以桐油等植物煉成烟，伴以牛皮膠、天然麝香和冰片等名貴中藥，以及金箔等材料制成，具有色澤黑潤、香味濃郁、舔筆不暈、書画皆宜、歷久不褪之特点。 二﹐松烟墨。以松烟作成。具有質細色潤，不帶油膩，易附色等特点，宜于画工筆画。 三﹐炭黑墨。是工業炭黑作烟料，具有色澤黝黑，易擴散等特点，宜于書法和潑墨画。 墨頂刻有“超漆烟”、“漆烟”、“頂烟”、“桐油烟”字樣，表示該墨属松/油烟范畴； 刻有“全烟”、“精烟”、“淨烟”等字，該墨属碳黑墨范畴。至於常見大廠﹐買到不是曹素功﹐便胡開文了。

其實自己磨硯之時﹐往往大嘆小學生寫大字根本是個騙局﹐因為在小小的八個字位置的劣質宣紙上﹐拿著枝過大的毛筆﹐蘸著過稀的墨水﹐不化開才怪﹐為可當年不早些發覺呢?如果寫的是草書﹐墨淡一點也可快快帶過﹐寫楷書卻是不行。我磨墨喜歡用高酒精的酒開﹐一來﹐墨化得快一點﹐二來﹐酒精在磨時揮發﹐快點濃厚起來﹐三﹐殺菌消毒﹐寫好的字墨不變臭﹐寫緊還可過下酒癮(氣味)。

看來文人滿肚子文墨﹐不止我小學見過個傻仔舔墨﹐古代文墨大有文人學士吞之於腹:「呂行甫平生好藏墨，士大夫戲之爲“墨顛”，又如滕達道、蘇浩然暇日晴暖，輒研墨水數合，弄筆之餘，則啜飲之。」《墨史》只不過喝了墨水是否文章便好些?我可寧願繼續寫我的爛文章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