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/11/07

兩段片頭

朋友send了兩段trailer, The 11th Hour: 又出環保片﹐我暫時看到的﹐只是硬銷一個美國自己設計的世界。

Alien vs. Predator: Requiem: 科幻大片。故事相信也會千篇一律﹐不會熱切期待﹐不過也一定會看。

9/6/07

詆自人 恐越己

物有極﹐逾極為反﹐然何為極乎。不達邊界﹐焉知何處為彼岸乎。見水略深(*1)﹐就能判絕前面無途乎。謂無前方﹐安於碌碌﹐世人多如此。昔人亞歷山大大帝﹐以為到了世間的邊緣﹐無論軍馬如何壯大﹐立於天地之間﹐頓見渺然。但是邊緣只是一念﹐存在在人的心裡﹐而恐懼就是最大的邊緣。

東歐近德國留存著一個這樣的民間故事。在一座古舊城外坐了個老翁。當旅遊者路過﹐總問老翁城內住的是什麼人。老人答問﹐「你的故鄉裡住什麼人呢?」如果旅者說:「我的故鄉只有壞人。」老者就說:「這城內也只住有壞人。」當然﹐相反﹐如果旅者說故鄉的住處只有好人﹐老者亦會答:「這裡住的也只有好人。」故事往往就是這麼非黑即白﹐隨了理解這個老翁為城市做好了人民質素監管﹐當然故事想引出的就是﹐怎樣的人﹐就看到怎樣的世界。要了解自己﹐隨了盲目往內裡找尋﹐還要搜索自己身在的世界。由Socrates 的 Know thyself﹑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..., 《大學》的正心修身﹐止於至善和「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」《盤銘》﹐再聯到 "We should every night call ourselves to an account; What infirmity have I mastered today? What passions opposed? What temptation resisted? What virtue acquired? Our vices will abort of themselves if they be brought every day to the shrift." - Seneca ﹐甚至更多更多...叫人要尋找自己﹐監管自己﹐但"自己"﹐在那裡? 唔﹐還有想過:「知人者智﹐自知者明。勝人者有力﹐自勝者強。」《道德經》﹐不過看了韓非子(*2)﹐覺得老子此處乃兵家之言﹐和對自己的內裡認知沒什麼關係。

其實自己﹐本身就是找不著﹐你不尋找時﹐自己就不存在。自己﹐只是概念﹐不像肉體一樣實質存在﹐如果說得科學點﹐是透過中樞神經網絡﹐認知可操作細胞個體﹐再憑活動這些細胞﹐發放訊號﹐然後透過言行舉止的引導下接收四週事物環境對動作的反射﹐才成為自我確定的一種複雜而又重複的過程。我們要透過世界﹐才會學懂自己。不透過光線的反射﹐我們連自己的樣貌也不知道。同樣﹐我們要通過大量的溝通(和人﹑書﹑世界)﹐才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存這刻的位置。回說神廟的"know youself﹐no exceed"(*3)﹐一點也不覺驚異。神﹐從來就是尋找心安的寄托﹐就好似求籤時總見:「待機而行,不可強求」﹐又或引用以下一段佛法(*4: 我覺直頭係自我催眠)。不聞不問不尋找﹐的確簡單﹑方便﹑快捷。把自己和外界隔絕﹐捉緊信念﹐就可離開這個世界﹐而且身體終歸化塵﹐他人既是門外漢﹐自然干涉不到你對自我價值的判斷(不談abnormal psychology 從外界把人性扭曲了)。這﹐未嘗不是種方法。大家齊齊躲﹐唔會削耳朵﹔大家齊齊避﹐唔怕仆崩鼻。

要知自己一點也不容易﹐隨了要知自己身邊接觸的世界﹐還要面對自己內心的黑暗。有時放棄也未免不是一條途徑﹐但求安逸沒有什麼大問題﹐也是最方便的途徑。我? 我也不知道﹐我仍在黑夜的濃霧間模索﹐間中笑笑自己的愚笨。因為如果自己不笑﹐就會有很多其他人為你效勞。

"Do I contradict myself?
Very well then I contradict myself,
(I am large, I contain multitudes.)" - Walt Whitm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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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1:"For the crowd considers anything deep if only it cannot see the bottom: the crowd is so timid and afraid of going into the water." - Nietzsche
*2:「楚莊王欲伐越,杜子諫曰:“王之伐越何也?”曰:“政亂兵弱。”杜子曰:“臣愚患之。智如目也,能見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見其睫。王之兵自敗於秦、晉,喪地數百里,此兵之弱也。莊蹻為盜於境內而吏不能禁,此政之亂也。王之弱亂非越之下也,而欲伐越,此智之如目也。”王乃止。故知之難,不在見人,在自見。故曰:“自見之謂明。”」「子夏見曾子,曾子曰:“何肥也?”對曰:“戰勝故肥也。”曾子曰:“何謂也?”子夏曰:“吾入見先王之義則榮之,出見富貴之樂又榮之,兩者戰於胸中,未知勝負,故臞。今先王之義勝,故肥。”是以志之難也,不在勝人,在自勝也。故曰:“自勝之謂強。”」《喻老‧韓非子》
*3:我找到這個長點版本: "Know thyself - and thou shall know all the mysteries of the gods and of the universe." 又或是拉丁文: nosce te ipsum. 刻文 γνῶθι σεαυτόν (gnothi seauton = "know thyself") and μηδὲν ἄγαν (meden agan = "nothing in excess")是根據Pausanias的著作而寫﹐實物卻已不在。 link 古人未必像現代人有self-awareness這概念﹐所以所指也應不同。E E
*4:「人生在世,皆不能免疾病死亡之苦。當此等苦事發現之時,唯有放下萬緣,一心念南無阿彌陀佛。若氣促,則只念阿彌陀佛四字。一心求佛慈悲,接引你往生西方。除此一念外,心中不可再起一絲毫別種的想念。亦不可望病速好,亦不可另起求神求天保佑的想念。有此種想念,便與阿彌陀佛之心隔開了,因此便不能得佛慈加被之力。你要曉得,天地父母,均不能令你出生死輪迥,唯有阿彌陀佛,能令你出生死輪迥。你若肯放下一切,一心念佛,若世壽未盡,就會速好。若世壽已盡,即往生西方。然不可求病速愈,只可求速往生。求病癒,若壽盡,便不得往生。求往生,若壽未盡,則速得痊愈。往生西方,好處說不盡,較彼生到天上,做天帝天王,尚要高超過無數無量萬萬萬萬倍。你切不可癡心妄想怕死,有怕死的心,就不得往生了。我們在世間,猶如蛆在糞坑裏,囚在監牢裏,苦得了不得。往生西方,如出糞坑監牢,到清淨安樂逍遙自在之家鄉,何可怕死。若一有怕死的心,便永遠在生死輪迴中受苦,永無出苦的時期了。你若能出聲念,則小聲念。不能出聲念,則心裏默念。耳朵聽別人念,心中亦如此念。又眼睛望著阿彌陀佛,(即室中所供的佛)心中想著阿彌陀佛。有別種念起,當自責曰,我要仗佛力生西方,何可起此種念頭,壞我大事。你若肯依我所說的念,決定會往生西方,了生脫死,超凡入聖。永劫常受快樂,了無一絲一毫之苦事見聞,又何有此種之疾病苦惱乎。儻心中起煩惱時,要曉得這是宿世惡業所使,要壞我往生西方之道,要使我永遠受生死輪迴之苦。我而今曉得他是要害我的,我偏不隨他轉。除過念佛外,一事也不念他。那就能與佛心心相應,蒙佛接引,直下往生矣。好記我語,自可速得莫大之利益。」

9/5/07

框中一剎



這個不到一分鐘的遊戲機廣告據說遭禁播﹐不過我覺得還是拍得蠻精彩的。33秒鐘就由少至老﹐由生至死﹐中間是條空中劃過的軌跡。雖然普遍的壽命也比33秒長很多﹐但時間只不過是個概念﹐相對地球﹑宇宙﹐人類的生命甚至那33秒也是給多了。我們每天飛快的過著時間﹐細胞的修復出現的錯誤越來越大(假設一開始沒出錯)﹐我們參考著的生命藍圖在漸漸崩潰﹐隨了主幹細胞﹐如腦﹑心肌﹑神經系統﹐我們不斷在複製著自己。脫了殼的蟬﹐不會是蝴蝶。

我們心靈只不過是組合了捕捉到的片面。譬如說﹐如果一張照片代表捕捉到快門中的八分一秒﹐透過影像去傳遞當時情感﹐如漫天鋒火中的一絲安逸。那麼﹐我們的生命便是捕足立體影像空間的film﹐看到的就是感觀範圍以內所接觸到的事物﹐當然仍只是很有限的空間。而大腦這processor, 只不過是種缺陷﹐能過慮的影像﹑聲音也是有限的﹐還會把這些複雜的現實(部份)簡化而再形成概念。有時﹐我們甚至會把複雜的羅輯﹐簡化到一個自己都不能認知的反射動作﹐以配合成為求生的工具。我們能把握的現實﹐永遠就只是片面﹐是經過身體的食物﹐既滋養了我們存在的巧合﹐也會腐毀著有限的生命。

"life is short, play more"

9/3/07

崩壞一剎

文字的一大弱點﹐就是太繁複。腦內幾秒中可閃過的無數念頭﹐說出來可能已變成一兩分鐘﹐如要化作文字可能就已經要讀五﹑六分鐘的一大板。在別人的腦海從新組織起來﹐令當中的失真度又更高﹐好像曾經有個英文老師說﹐不斷重復刪除就是寫文章﹐不過到最後﹐經刪剪後可傳送的影像和感覺到底剩餘有多少? 讀者腦內出現的又會否是當初出現在作者腦內的同樣映像? 我在為文字覺得頭痛﹐是因為我要表達的只不過是心內陰沉幾秒的強烈黑暗﹐最簡單我可以用「我很孤獨」四個字就已經把它寫好﹐每個人或多或少也會知道這一種感覺﹐所以像我一樣沒耐性的人﹐大概讀到這裡就已很足夠了。但是如果考究起這孤獨的根源﹐卻是份埋藏橫跨二十年﹐零零碎碎片段組合而成的黑暗感覺﹐是經過不斷重覆又重覆間加強的寂寞和空虛感﹐甚至也已認定是脫離不了自己心靈的一部份。

挑起這感覺的只不過是看了場影畫戲﹐低俗的故事﹐廉價的背境﹐差勁的效果﹐誇張的演員﹐但是卻打動了心弦。也不知道是那演員的輪廓﹐還是場地的環境﹐我彷彿感受到自己的靈魂飄了出來穿梭於時空之間﹐曾幾何時﹐也受著和男主角相同的打擊。還可能是被抑壓過久的情感﹐在籍著心情一絲鬆懈來向我示威嗎? 要實體化這種感受﹐可想像一下在雪櫃蔬菜格被包得密密實實的一條蔥﹐明明就在那裡﹐亦曾經美好﹐但就是被遺忘在底﹐變得腐臭不堪。不﹐不﹐回來﹐這樣的描述不太正確。不如轉個想法﹐轉到心底內﹐在美好的藍天白雲下一片油綠綠的草原中﹐有一道狹狹的峽谷﹐一直不見底的伸延下去﹐而在黑暗裡面隱隱約約藏著的一口枯井。你在這深淵之中﹐發覺每一步也踏在屍骸之上﹐有點像踏在蝸牛殼上﹐幾分脆﹑幾分軟﹑幾分黏﹐十分噁心﹐照明的﹐可能就是幾對猙獰的蛙眼。井邊有著過百條釘在地上的黑色鐵鏈﹐每一條也通往更深﹑更黑﹐不見天日的井底。其中一條粗的鐵鏈突然被向後猛抽﹐接著鐵鏈的顫動越來越響﹐井底有股黑色的事物衝了上來﹐連鐵鏈激噴向上空中﹐直接射進胸膛中﹐而那藍天白雲下的草原也經歷著天地變色﹐刮起場狂風雷暴。那黑暗的回憶就如滴入水中的墨汁﹐迅速向著四方流竄﹐滲透著身體的每條神經。從心底黑暗的盡頭﹐喚醒久被遺忘的經歷﹐有點窒息的感覺﹐一秒間﹐心內其他思想就被掏得空空的﹐被苦澀的蒼桑感覺吞噬。

那種心酸﹐一直以來也沒有離開過吧? 其實心裡亦知道很多年前那種酸痛早就有如毒液般滲進了身體﹐成為自己再也不能分離的一部份。曾幾何時﹐亦試過抑壓這份痛苦的感覺﹐如果可以的﹐甚至想把你徹底忘記。是否忘記了就能得到快樂? 忘記了過往的所有抑鬱﹐自己又會否仍然是自己? 我懷疑自己或許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放棄﹐可以帶來這刻骨銘心的酸痛的﹐就也必是因為未變酸前曾是醉人的美酒。沒有嘗過這經歷的出現﹐我的人生會否會欠決了點色彩? 沒有過那刻的支持﹐我今天到底會否仍然消沉? 幾秒之間﹐自己和自己的過去面對面﹐眼前一段一段經歷飛快轉過﹐當中的七情六慾如洪水般掩蓋了理智。那份失落感﹐好比如走進死城﹐竭力的叫喊也是枉然。可能是別人的"放逐到無垠的荒野中"吧? 可以成為夢魘的失落﹐就是因為知道美好不在﹐是同一件事的正反兩面。知道不能復得的失去﹐怎能教人不萬般唏虛﹐但是知道沉迷在迷失當中也不會找尋到什麼。還是要收拾好心內那黑影般重擔﹐再次投入井裡層層深鎖。抱歉﹐既然不能忘記﹐就好好把這份心情安葬在心內的墳墓。和罪過﹑尷尬﹑內疚等等一起封著。

要活著﹐要活得快樂。多謝你給我留下的色彩﹐每次暴風雨後﹐我也靠它就能劃出彩虹。

剛剛以上所寫的﹐只不過是戲中主角對多年感情的好友示好後被拒絕的五秒鐘...... 嘻﹐我心底的黑暗面沒什麼怪獸(給我屠殺了)﹐沒太多恐懼﹐也沒有太多遺憾。有的是幾分失落﹑孤獨﹐和多餘自尋煩惱的感覺吧。愛過﹑痛過﹐這些偶然觸動心靈的感覺彷如活著的證據﹐提醒自己人生走過的軌跡。呆一頓回過神來﹐那場戲已經在另一截胡鬧著﹐眼角不知不覺間已經滲出水份﹐我想﹐那份感情曾經畢竟是認真的。人總會遇到不同的遺憾﹐我不像故事當中的主角得到大團圓結局﹐甚至可能對付托過感情的那張臉有點矇糊﹐不過這就是人生罷。不知何時﹐不知為何﹐走著走著﹐能走﹐就向前繼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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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 其實自己經歷的不是那個故事﹐也不想詳細說個中來龍去脈﹐不過那份失落感是真的﹐感情也是真的。有些鬱悶﹐不在乎環境﹐總覺隔絕在自己的空間﹐世界沒停止過﹐但是自己dysfunctional 的世界卻處於靜止中(Cashback 過於色和誇﹐不過自己的腦袋有時就是如此失控。)。可能是一種精神上的缺陷﹐又或者當人生遇著大風大浪﹐就往往會在靈魂上刻下難以磨滅的記號﹐當中有些疤痕就是終身的﹐會淡下來﹐但清不走。勾起記憶那套戲是什麼嗎? 很差勁的戲﹐不看也罷。

書局騷動

上星期六在間書局打書齋﹐突然附近聽見個廿來三十歲的肥仔和個約五十嘅呀伯吵起上來。原來個肥仔把腳轎起﹐在旁的呀伯又唔抵得便吵起上來。一個就罵另一個腳臭﹐個肥仔就話佢有著襪點會臭。跟著呀伯就罵無禮貌不是中國人﹐另一個又指出個呀伯拿了十幾本書放在凳上好不霸道﹐越扯越遠。當中又有個小流氓在挑撥兩人打交﹐情況也失控了一會。在香港﹐結果當然是惡人得勝﹐那中年人得意的繼續蹺腳﹐老伯恙恙的罵兩句﹐走兩步﹐罵了會才離開。說實﹐我有足夠的空間﹐也可能會蹺起腳做大少爺﹐但既然人多擠逼﹐有得坐便應坐得好好的。一隻手兒拍不響﹐誰是誰非﹐也不想過於置評。在泰國﹐只要用腳向著人就是無禮﹐我偏向認為那年輕的錯在先。讀多少年書﹐一點點禮貌﹐一點點忍讓也學不來﹐不如索性不要看書﹐當然他所看的﹐是現今的暢銷書﹐哈﹐可能我下意識已做了批判。

多口

上個月沒半點心情寫文章﹐就索性不寫了。但多口係天性﹐和多手多腳一樣﹐也是改不了的﹐喜歡說話的人自然不能忍多久。喜歡自吹自擂的說當年﹐是因為心靈空虛? 是因為自大成性? 還是真的老了? 哈﹐也不清楚﹐想說就說罷。小時因為上堂傾偈給老師罰也不是什麼新鮮事﹐況且自己也絕不能以定力見稱。中四時有個班主任﹐因為一星期內捉了我幾次在她堂上和A﹑D 兩個學滋滋斟﹐忍不住便叫了我小息見佢。當時老師本想循循善誘﹐說到:「其實你做乜成日上堂傾偈呢? 我知道其實你可以做得好好多﹐你努力點﹐考頭十名也不是問題。」我想了一想﹐說:「我不能告訴你原因﹐隨非你應承我無論說什麼你也不嬲﹐不會有什麼後果﹐那麼我才可告訴你。」初初老師也不肯應承﹐但是最終在我堅持下﹐也應承了。我便說:「其實我和同學傾偈﹐係因為我覺得開心。老實說﹐不要說頭十名﹐連頭三名我還是蠻有信心拿的﹐不過我卻沒有興趣﹐因為要犧牲很多時間。我且以另外X同學為例﹐他每個小息也在溫書﹐每次下午吃飯時也在背書﹐名副其實是書蟲﹐上次中期試考了個第八。而我就循例每科讀了一晚書﹐就考了個十一﹐要幾倍努力得到個區區名次﹐我不如快快樂樂和朋友交好關係﹐我覺得這樣令自己快樂一點。」「但是你會影響他人呀!」「Miss! 講了這麼多﹐我也不妨開心見誠說﹐A﹐這人﹐你覺得就算不和我在談話﹐他有可能會是專心聽書嗎? 而D﹐資質比A雖然好點﹐卻也不是會專心的人﹐上兩個星期卻約了我出來溫書﹐有心讀的﹐在那裡讀都一樣。」上課的鐘聲響起﹐自那次以後﹐如不是太過份的﹐我便好像得了赦免權﹐老師沒再鬧多我一句。

今天想起﹐只能微微笑著當年那份小聰明和糊塗日子﹐也不是計較當中可有什麼得失﹐而是發覺原來自負的性格一點也沒變過。可能經歷多少也好﹐人從來﹐也只以為自己在選擇﹐卻不知不覺間走著同一條道路。可能當中雖然走的路途會產生變化﹐但是某種自小儲起來的性質﹐卻早催動著我們選擇的方向。人越大﹐可以像少年時甚麼也好談一餐的話題漸漸縮窄﹐怕情況尷尬又說少兩句﹐怕得失別人又說少兩句﹐隨年月﹐每句還牽連更多的法律責任(紐約就有個女收銀員因為叫了顧客聲-baby, honey, 而遭控告性騷擾)。不能夠肯定的事就少說﹐免遭嘲笑。別人說過的話題﹐自己又好像沒什麼新貢獻﹐便索性收口﹐免顯露了自己的無知。慢慢的﹐我們學懂了沉寂﹐沒什麼好說﹐也沒什麼值得說。我有時和某些人談話﹐發覺這些人十年如一日﹐也沒有新話題﹐只會問﹐你在做什麼呀? 然後﹐就會說﹐是呀﹐最近工作又忙了點﹐然後對話就到了個終結不了了之。人生活得枯燥﹐難怪常常呻悶。

嘻﹐其實只要能令自己快樂的﹐想說就說。當然﹐還有一些處於極端例子﹐就是他媽的不斷的在說的人﹐可能連說了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的人。早幾年就曾經有個多口到成為精神騷擾的同事﹐我有晚也忍不住大聲笑罵: "If anyone will hold him down right now, I will cut off his damn tongue." 同時就有另外三﹑四個人疾呼:"Deal." "It's about time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