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/31/10

賀年尾

時間明明是沒有接縫的﹐但人總為它分界而且劃上名稱。回首過去﹐展望將來﹐人人也期盼更美好﹐卻往往以瘋癲和沉醉劃上句號。在祈願和祝福之間﹐恍怫憧憬帶走一刻現實﹐等待著一個不同的未來的可能。苦寒之月製造出一點點的美好﹐那刻人總最接近神﹐因為人需要美好。美好時我們不需要大時大節﹐就是習慣了於貧乏才跳出框架去慷慨一下﹐一點點的改變也使存在變得更實在。

沒有那一點期望﹐很難在崎嶇的世界走著罷? 因為無論生活多完美﹐人也懂得為自己製造苦惱﹐我們就是種月食一斗﹐庫積十石的生物。儲備本來是好﹐但我們卻無止境的在儲﹐滿足不能停止的慾望。看更多的書﹐搜尋更多的智慧﹐更高﹑更強﹑更快﹐但達到後代表到什麼? 只可向更沒可能去挑戰。明明易經很好的﹐也再難保持下去﹐因為本來很好已等如未夠好﹐我們便唯有創造奇跡或破壞原來的美好﹐不再存以後就不用比較。

越受過教育越容易去信更荒謬更沒可能的概念﹐因為我們見過無限的不可能變成可能﹐忽略有時荒謬就是荒謬。遇著聰明但偏執於瘋癲的人﹐還有什麼可以使他改變? 只要堅信不可能﹐就可扭曲現實而變得理直氣壯。因為堅持著錯誤﹐總比世界崩潰好﹐一層一層的"真實"糖衣﹐便貼在虛假的毒藥基柱之上﹐能堅持就夠﹐發揮無知的力量。習慣錯誤不用踏出那殿堂的勇氣﹐躲回安全的寶殿。看見了這一切後﹐發覺抱緊過的也會成過去﹐就拆掉一些包袱﹐不如讓這想法流落於一零年尾一一年頭的裂隙之間﹐使未來變得快樂。

12/29/10

最後一天

人總在籌備這﹑計劃那的﹐是很一廂情願的行為。因為﹐轉變﹐是剎那和突然的﹐一刻就可改變軌跡。受害後個個也覺是無辜﹐難道新聞還會報導某某死的活該?

去台灣逛了八天﹐一程走來也順利﹐直到昨天在台灣最後一天﹐早上離開時﹐便截了輛計程車。上車時只覺有點怪怪的﹐像走得有點不穩﹐但上了車也只好算罷。我坐在司機身後在左﹐男友在右﹐一路走時﹐司機一邊在吃煮花生 (後來才想﹐難道是在解酒嘛)﹐浮浮的已令人有點不安。我也由極端疲累到繃得緊緊的﹐看看他掛在椅後的登記牌照﹐也不敢打擾﹐只見司機還不時把殼掉出窗外﹐雖走著時時而有點微偏﹐但也能輕易搶回中線。沒有對話﹐我皺一皺眉向右交了個眼神。在我有 - "該沒事罷﹐走著也沒什麼的﹐也該走了一半有多了﹐到達就好" - 的想法不久﹐在中山高速公路的路中心發覺車子收慢﹐我心想﹐難道轉線也要慢下來? 那有這麼恐怖的司機? 但我想得太錯了﹐原來司機沒加速的意圖﹐只輕輕的喃著說 —— "噢﹐沒有油了。"

我們就坐在高速公路的正中心。

好幾輛車避開後狂響喇叭﹐由後而前的﹐WEeeeeeeEW, HOonnnkknnooH, 一條條緊急的聲音劃過﹐兩側也還有車﹐走出去是不可能的﹐腦內打出的字幕是 SITTING DUCK - 坐以待斃。司機那句"我本來也要去加油了..."來得一點也沒有說服力。不到一分鐘﹐見架白色由板橋開出的巴士向著我們﹐我知道是要撞過來了。只能大聲向男友喝﹐"揼實個地"﹐跟著就 "碰!"﹐幸好衝擊不算太大。肯定停下不久﹐兩個司機也走了出來﹐之後我也走了出去。計程車的車尾向前陷了十公分左右﹐巴士的前擋掉下個大角﹐散落一些頭尾燈的碎片。有架巴士擋著﹐我想總叫比較安全下來(不是個盲的大貨櫃撞過來就該也沒事罷? 要避一架打了壞車燈的巴士總比避一架突然停下的小車易)﹐而且大家雖然沒停﹐也意識到前面有意外的慢下車速。

我叫了巴士司機報警﹐他也在撥電話﹐大家也沒什麼可做﹐我便先想拿回行李﹐司機說打不開﹐我叫他再按掣﹐然後就把計程車凹陷的行李箱扯開﹐比我想像來得容易﹐就像錫紙的﹐有點空發勁的感覺。司機居然還想要先放到路邊﹐我標準的喝"放下" ﹐心想﹐你還想捧著四十來斤經過一條半的公路﹐我也不想你死﹐你是傻的嘛? 便先把行李放到巴士頂階上寄著。的士司機對我道歉了幾次﹐我也覺他是真的在慚愧。不過也沒什麼好怒的﹐怪是怪他不自量力﹐但既然安全過來﹐也就算了。最壞打算﹐我想等到警察到來再送到機場﹐再等next available flight﹐也是沒辦法中的方法。

過多會在那半條線有另一個merge 緊嘅司機伸個頭出來向巴士司其問問發生什麼事﹐我一個踏前順勢問他可載我們到機場嘛? "好﹐好﹐快點" 便趕快搬了東西上車﹐一路走時﹐司機問長問短﹐又向朋友通電說了這件事﹐他還用台南話問朋友一般由台北市到機場的價錢(我由小多聽潮語﹐閩南話有些說起來很像)﹐到機場時司機還眉開眼笑的﹐冷手拾個熱煎堆的感覺罷? 跟我要收一千塊(如由市中心的起計該約一千)﹐雖然其實是預了要發出去的開支﹐但總有點被坑錢的感覺(想過回來﹐在那情況能給人坑也算是幸運)。不過我還是討價還價﹐最後給了八百。

當是故事嘛? 12/28/10 早上約七時半。第一個司機張玉林﹐登記號碼 A028326﹐ 第二輛車車牌 992-YQ﹐ 司機施智仁。本來想報案交代好事件﹐但又不清楚方法﹐以我有限的國語﹐也說不來﹐寫好後試試 send 過旅發局或什麼機構﹐看看有沒有人跟進罷。因為在我這方面﹐事件就完了。

其實人就是硬要在這些事中找道理﹐可能早或遲一分鐘﹐會上了不同的計程車﹐或巴士司機如果也是宿醉中﹐就大家的故事也說完。回港回家後﹐到附近潮江春喝茶﹐連鹹菜都唔放低碟﹐就埋單時多了 $17.6, 更正時經理還要有種不屑的眼光﹐像是"個少少你都好計?"。這種二人入門就先計$39.6的手法越來越平常﹐交管理費就順道逼你上埋所屬網絡﹐越來越多地方像山寨﹐要過先留下買路錢﹐已經唔係價錢多少問題﹐而係這做法總叫人不安﹐難保有日在餐館內可見另加個牌匾 "此地放屁﹐另收八十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