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/12/09

劃過

紙絹作為筆墨的舞臺﹐同時反映心內對世界的漣漪﹐在沒人看時是種叫喊﹐像野馬遇上平原﹐或奔向碧綠大海時那莫明的興奮。飛翔。

偶爾撞到了個讀者﹐便像雪堆上留下過的步印﹐你知道間中會有個好奇的人﹐會望望這足跡走過那裡﹐走到那裡。又或像多手刻在樹幹上的記印﹐看的不會記得﹐只是某年某日再經過﹐看到了那一刻自己的衝動。懷念。

也會有著一應一和﹐世界產生了變化﹐是雀鳥互相打著招呼﹐知道一下彼此的位置。間中就成了對和歌聲﹐間中就是吵聲別人的夜啼。同意就同調哼唱﹐大家扭彆也頂多各自再飛翔。

三五聚首﹐就已經演變為各樣平臺﹐高高低低錯落﹐澗溪劃山﹐把生命灌注入去﹐如青苔在被滋潤後留下點綠色。

但今天感到的是遲疑﹐原來秋天已至﹐枯乾的毛筆留下散亂的筆觸﹐跟著落葉流入夏天的尾聲。

10/4/09

月照人缺

中秋夜也如常的一般過了﹐沒什麼四處奔走的孩童﹐也沒赤腳的痴線佬。我對下一代又從來沒感到什麼驚嚇﹐質素差又不是這年代開始的﹐每一代的人也感嘆著下一代的如何不如自己的當年﹐自己細個也被人標籤過什麼什麼的﹐看回去﹐批評的人也不見得何如。看不見的未來中﹐大概總有點了不起的﹐大概還有更多垃圾﹐但時代就是這般的循環著。

對前一夜和爸媽吃飯﹐乘車途中後面一男一女﹐女問男的有沒有聽過她某某朋友之事﹐男的大致也講了個簡略﹐但 ~ "唔係呀﹐重有㗎﹐等我再由頭講次喇。" 在她的堅持下﹐我和他男[性朋]友同時被逼聽她的經歷。我簡略整理一下﹐概括她約半個鐘有多的話題: 「她和倆(女)好友到台北四日三夜﹐倆友人第一夜就結交了當地男生﹐再聯絡已到某山頭﹐之後極為擔憂﹐甚至慟哭。再者後兩三天也如是尋當地人作伴外出不見其蹤﹐故其行甚不樂。」到她講到落車﹐我瞄一瞄心想﹐如果兩個朋友和她一樣樣﹐擔憂就大概多餘罷。我知這句會好黑人憎﹐但我感覺是個被排斥的扒﹐憑那聲尖音﹑那八婆格﹐顯出世界還有公平的一面。

完全就離了題﹐但也沒關係罷﹐獨酌邀月﹐人﹐多多少少就是喃喃的申訴著瑣事﹐許多許多也只是湖面泛起的小波。今夜飯後在小輪看著暗暗的港岸﹐像水平線上浮起的神主牌﹐講著一代一代的故事。但人們添了燈光﹐點綴得有點生氣﹐就能快樂的在上跳著﹐同樣在上面刻下自己弱弱存在過的記號。淡淡的香氣﹐把夜拉得長一點﹐我﹐像做夢般喝著這醉話﹐手指嘀㗳留下印﹐彷彿看了自己殘留過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