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戚朋友 外表弟妹

親戚和朋友最大的分別﹐就是一樣是可以選擇的﹐一樣是不能選擇的。做朋友意見不合﹐最多割蓆拆夥﹔可是遇著討厭的親戚﹐就好像雞眼一樣﹐根深蒂故﹐難以挖掉﹐搞得不好還會損手爛腳。上星期外祖母大壽﹐一大斑親戚便聚在一起﹐一些是要打算盤的親戚﹐離港多年﹐我實在是不清楚是誰打誰的﹐總算是熱熱鬧鬧的過一晚﹐老人家開心就成了。

和闊別多年的表妹坐在一起﹐總算能談起話來。其實多年不見﹐還真的是滿心歡喜的﹐因為小時候的感情不錯﹐她和她弟是我在眾多表弟妹中最疼錫的。後來卻在九四﹑九五年左右我媽和她媽-兩姊妹意見分歧吵了場﹐弄到不歡而散﹑勢如水火﹐四十多年的感情還是經不起考驗的。雖然和表妹談了幾個小時﹐發覺她沒什麼改變﹐性格還很開朗。人大了﹑成熟了﹐也覺得很是安心。

但在離開的一剎那﹐內心忽然有種難以形容的不安 -- 我知的﹐是自己根本和她﹐大家根本就在各自各的世界﹐大家也不是大家生命的一部份。吾﹐怎麼說呢? 和倉海兄﹑狂人兄也是闊別多年﹐但最近談起話來﹐就覺得那種隔幕不大存在﹐有種很安心的感覺﹐有種跳脫常理的信賴﹔的確﹐就是生命(一小部份﹐哈哈)也可交託的。可是﹐和表妹談了幾個小時﹐還是有點空洞﹐中間還有距離﹐似乎是自己在找話題﹐甚至有一刻我有想過 - 我們大家是在敷衍著大家嗎?我﹐知道雙方在談話中﹐是沒有不良用意的﹐但同時發覺在沒有通訊的年月間﹐根本已存在在不同的空間。 人和人之間﹐其實真的不隨緣不成 - 一對情侶承詻天荒地老尚可瞬間反目成仇﹐更何況兩個多年不見的親戚了?吾﹐希望在來年來月見多點面﹐關係可以密切一點﹐不用我去一個瞎猜大家心中的牆。這一切﹐是我的錯覺嗎?可能﹐是我想得太多﹐是為疏遠了而覺得婉惜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