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仁醫
[真正仁醫]記得小時候九龍城有個姓蔡的醫師﹐是我到目前為止最敬仰的醫師﹐(當然﹐我看到是他的晚年﹐他的少壯時期的故事就不知了。) 不但學貫中西﹐(據說不但曾留學外國西醫﹐還在少林寺修過醫道﹐是個佛門俗家弟子) 那份醫者心腸﹐已是難以比攀。(單單心腸好的﹐又不足夠了。) 他的診金是隨緣(窮等人家放下一元﹐五毫﹐排個隊佢就醫﹐無錢還可施藥﹐通常開出藥方﹐病人自己執藥﹐有時又會在房內拿出西藥(突然想起附近有間新城門藥行﹐自從有次以水羚角代羚羊角賣便從不再在那處買藥)﹐診時是二十四小時﹐(無論任何時間﹐拍門叫得醒佢佢就醫) 小時發高燒﹐也登門做訪了一兩次。他的樣貌記得不清楚了﹐因為長年診正坐姿不良﹐頸是向下曲﹐走路也是陀著背。每次去到﹐他也是打著脈﹐照照聽聽...唯一不專業的地方﹐便是睡覺﹐他經常為病人打打下脈也能睡著﹐因此便也有個"瞌眼訓"的稱號﹐但是病人很多時也不把他吵醒由他睡﹐等得幾分鐘他便會打個釣﹐悠悠轉醒﹐再繼續醫治他醫館從不停下來的人龍。(有時睡得較久(十來分鐘)﹐也會有人輕拍他的衣袖把他叫醒。每天早上七﹑八時起﹐一直至晚上七八時﹑八九時) 後來﹐他兒子也常叫他退休(據說蔡醫師家境豐厚﹐物業數十棟樓。) 不過他堅持繼續行醫﹐他最後的一口氣﹐聽說也是在那坐在椅上﹐還為著病人在打脈時﹐在睡夢中仙去。每次想起這個醫生﹐也有難以說出的感動。這個就是醫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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