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/21/10

殺它死

城市依著我的步伐在面前出現﹐境物依著遠近相對倒退﹐斜斜的日光很猛﹐卻不散發太多熱力。我在那時留意到身後的影子中有黑暗在形成﹐是種能夠感覺得都的黑暗。它按著如同兒時學走的左右搖擺﹐加上行人電梯般的上升和前進﹐靠近﹐顯示了存在。那個人形的黑暗被種黑言包圍著﹐站在七至八呎以後就停了下來﹐既像威脅﹐但也像耐心等候﹐我卻不由自主多點覺得它像是個聯了線在我身上的燈泡﹐猶疑著是否該撥開開關攝取能源。聽過了故事﹐在那刻我覺得那就是‘他’﹐而他在我心內思想傳到的一剎﹐黑煙徐徐散去﹐露出了個更接近人的型態﹐模仿著我記憶中的樣貌。

"噗"。心內跳了一下。剛才還是很矇糊的輪廓分明了點。

我收斂一下驚愕的表情﹐轉過身對望﹐那時候慣性的在褲袋內摸了摸﹐取出了記憶中多年前吃過的那口煙﹐和幾年前丟失的zippo﹐肯定和熟練的把燒過的煙絲重新點著。深深吸一口﹐然後我明顯讓‘他’看清楚個笑容﹐才噴出道白色的牆﹐煙牆化開得淡淡的﹐把黑色隔絕三四呎之外。大家的面具表示著善意﹐但內裡卻應該也是在計劃著前後進退﹐一種很自然的抗拒和排斥。趁那空檔我吸多幾口﹐卻噴出不能察覺的煙去固定這個世界的四週﹐局限對手的範圍﹐只留了個很小的窗口在我身後的鏡子中。

‘他’裂開更燦爛的笑容﹐說:"不是說不怕我嘛? 幹嘛要距人千里? 我這麼遠也來探你﹐不如先去喝茶罷。"

"嘻﹐唔怕蛇唔等如我會伸隻手來被咬﹐其他老東西見慣了﹐但你卻是第一次﹐況且你和被形容的好像也分別很大﹐小心點好。倒不如拆開給我看看你是什麼。"

"你的朋友可沒你這樣難纏﹐其實也算是互惠互利罷。不過你叫到的話﹐當然沒問題。" 衣服化成黑煙向後刮去﹐露出另一副赤條條的誘惑身形﹐連樣貌也換上個更清秀的﹐向我慢慢進逼過來。雖然大家也看不見煙牆軟化﹐但我知被‘他’像棉花糖撥開了。"噗"。心跳打出個警號。

"還真的知我心意呢。"我笑著向前一衝﹐左手一手執著他脖子﹐面上帶點瘋勁。"如果你不是這麼危險﹐可真還想把你留下來。"

"啐! 真是不解溫柔的人呢。" 他手指像刺插入我的手背。我心跳急劇加速﹐恐懼像墨化入水中的污染著﹐滲入血液的毒素過得越久﹐它的毒性更強﹐我心跳已像剛剛跑完步。我看到自己跌進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中﹐有幾次就好像活著第二個生活﹐一閃而過的生命﹐回過神卻緊握著它不放。然後又跌入另一個時間空間﹐雖然經過的時間很短﹐但我們已轉換幾十個不同的場景。它試探著什麼幻覺可從我之中吸食更多的恐懼﹐而我卻把那些恐慌慣常化﹑合理化﹐否定和抵抗著精神上的入侵。

我定一定神﹐另一隻手在自己的眉心一抽﹐把元神凝聚成為條六吋多的光針﹐反過順勢向對方送去﹐黑色噴出﹐不是實體的黑暗散開﹐卻仍見黑色的絲線聯系著樣不知什麼﹐尾部鉤著我左手。看到惡心的東西﹐很自然用光針賞試把它掃落。



它如果不是咬了我一口﹐我很可能就算了。不過感覺得到它要逃﹐就更令我想要把它擊落。但不知為何﹐我和那條蟲狀物體思想上是同步了﹐它在我身邊亂竄﹐不時張開爪牙作勢攻擊﹐卻是瞄準我身後的窗飛撲逃過去。那刻很想捉著它的我伸手一抓﹐另一個更大的元神從體內鑽出﹐既像是我﹐但也不是我﹐硬要說不如說像法身離了本體﹐但兩者既是同一﹐也各自不同。那個法身既有些像些護法﹐也有點像怪物。手已伸到那小窗以外﹐握緊了那東西的尾﹐拉扯回來﹐這時它的掙扎扭動已不生任何效用。它心內想著﹐"不要殺我!" 然後用些映像在我眼前掠過﹐看到殺了它以後朋友和親人因此變得失落。我慢慢把它放近自己﹐它又改變著外貌﹐不知怎的﹐心神這時已完全收斂得不覺起伏﹐變作什麼我也捉緊著。看了看它﹐已經變回了一行字﹐一個故事﹐反而那刻有種憐憫和慈悲心﹐把它慢慢放了入口嚼碎。

吞掉後﹐左右望一望﹐又回到自己﹐心跳平復過來。但除了回收以外﹐總覺多了點東西。

再開眼﹐四週仍是漆黑一片﹐抓抓手背﹐像多了個蚊叮。放個屁﹐世界平衡了﹐又回去安穩睡覺。

1 comment:

倉海君 said...

是巧合嗎?這兩天我明白了一件事,下了一個重大決定(你當然不知道),把「他和她」的角色都徹底剔除了,以後「他」不會再有魔法。但觀眾不要失望,我的故事會進入另一階段:「他和她的故事」只是一個浪漫的引子,之後就是「我和你們的故事」,而大結局就是「它們的故事」,想想也覺興奮。請拭目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