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/22/09

更夜更黑

晚上九時許﹐下著細雨﹐昏昏暗暗的街道人煙疏落﹐天氣冷得要命﹐環顧街頭巷尾也剩兩三間熟識的店鋪在堅持著。自從畢業以後﹐斷斷續續也會在入夜以後站到這條街上炒散﹐這天仍在同樣數十呎內徘徊。執好前陣子剛被翻亂了的貨架﹐該快能休息罷? 看著街道慢下來的行人輕輕的微笑﹐點頭。

兩三人在門前也停過下來﹐然後又走﹐就是會有這種倒霉的日子。

手指有點疆硬﹐呵一口氣﹐在袋內點算下煙包內的數目﹐只剩五枝﹐心想﹐不可吸得太急。

但是無論有多想還是不能抽﹐等一小時後的五分鐘小 break 才去吸罷...

看著個穿得深藍色的人緩緩走過﹐慢慢的停下來。向外瞄一下﹐追了上去。針對客人看的款式介紹了些貨品﹐見對方點了點頭﹐快快乘對方抽多兩口煙又硬銷多兩句。暗想﹐還好呀﹐年紀也不大﹐看來該有些購買能力。公式的說了台詞﹐其實之後誰會記起這些說話? 對方又問了價錢﹐"不妨入來看看﹐當然看得您滿意才惠顧。" 以經驗來說﹐這樣總可釣到客人買一兩樣貨。

"可要開大點暖氣嘛?" 笑了笑當然答﹐"當然呀。" 對方還特意把風口向自己轉過去﹐算是個無禮的傢伙。

"剛吃完了煙﹐可要杯水嗎?" 對方又點了點頭﹐這文靜的傢伙可還是真的會買吧? 見客人沒有怎麼反對﹐順手又勾搭要多兩樣產品﹐這些瑣碎物品可是對月尾回佣來說很重要的。

在貨倉的窄巷間找了個適當的尺碼﹐手上的貨品也趁對方分神時放在櫃台﹐留待之後再打價。對方也算有說有笑﹐就投入點工作。努力了一會﹐對方突然要送飾櫃內的擺設﹐只能急急的轉過話題﹐因為就是蝕本﹐總覺得﹐這最後防線怎能不堅持。其餘被人亂翻也就算了﹐飾櫃內算是唯一想留下的尊嚴。通常對手也很少堅持﹐這個也不例外﹐不一刻已把注意轉移到低一層的貨架﹐當然就算被粗暴的亂弄一翻﹐也不能提出什麼抗議﹐因為只要對方堅持﹐一切也只好隨便就範。習慣這類麻煩客後就不覺得怎樣。為了十元半塊弄個十五分鐘﹑半小時也是小事。

突然對方收了個電話﹐嘻嘻哈哈說了一會﹐一個轉身﹐說下次再看就走﹐青年暗自叫苦。"不公平呀。這樣不公平呀﹐做了這麼多﹐這麼努力的服待﹐也給被玩弄過﹐不會連那八十元的回佣也落空罷?"

對方懶理轉身就走﹐"哈哈哈!"

青年急得眼淚也奪眶而出﹐哀求: "減十元﹐二十元就好罷。" 這兩個小時被消遣了玩過後還變得白做。

對方沒點動容﹐"下次吧。"

目送都同樣的街角﹐已沒了說下去的價值﹐已沒了選擇﹐真想他媽的怒吼﹐"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的。那來的畜生不當我是人。" 當然﹐連這句也要往肚子吞落去﹐偷偷暗自罵了個祖宗十八代。

一腔鬱氣﹐真想把那份冤屈化為淚水﹐只見雨水在鋪面劃了幾行直線﹐提醒他收工後還要清潔玻璃。青年帶著怨恨和憤怒繼續站在街角﹐冰冷的雨點揮不去那不公和悲痛的感覺。看見在射燈下站著個二十八歲般的人﹐這彩色的倒影一年前才過十八歲生日罷﹐真的是自己嘛? 傻傻看著面孔﹐累得想死﹐想死。抽出袋中的價錢牌機繼續為新貨打價﹐啲噠啲噠﹐身體慢慢感不到任何感覺﹐只隱隱覺到背部的傷痛﹐還只好站得直直的﹐繼續等待。雖今天早上二時已開工﹐但夜還年青﹐為了那不足三百元的人工﹐只好繼續等待 - 收工。

[偶連日翳雨﹐碎敲鬱聲﹐想起年年月月日日也常見如此落魄之徒﹐即興踱空而書。]

6/18/09

筆跡

與曲非談到筆﹐隨手找幾支出來寫寫。


6/16/09

食色

京式炸醬麵












紅酒梨﹑紫蕃薯蓉











意式炸豬扒﹐白汁海鮮意﹐炸梨型紫蕃薯










澳洲柳眼﹐日式燒汁煮米狀意粉﹐茄蓉椰菜。扒上是番茜牛油















紅酒炆豬肋﹐炒雜菜﹐黃粟煎餅















白酒煮蜆
















南瓜燉蛋












蠔周打

吸入黑夜

晚上九時許﹐下著細雨﹐昏昏陰陰的街道人煙疏落﹐天氣冷得要命﹐環顧街頭巷尾也剩兩三張熟識的面孔。自從逃出家以後﹐斷斷續續也會在入夜以後跟著這幾個面孔站到這條街上﹐這天又回到這條街徘徊。撥好前陣子修好的短髮﹐該很清爽罷? 看著街道慢下來的交通輕輕的微笑﹐點頭。

兩三架車也慢過來﹐然後又駛走﹐就是會有這種倒霉的日子。

手指有點疆硬﹐呵一口氣﹐數一數煙包內的數目﹐只剩五枝﹐心想﹐不可吸得太急。

還是忍痛拔了支出來抽...

看著架深藍色的豪華房車緩緩駛過﹐慢慢的停下來。向下瞄一下﹐追了上去。胡亂開個底價﹐見對方點了點頭﹐快快抽多兩口煙便爬進去車箱。暗想﹐還好呀﹐年紀也不大﹐有點清秀。公式的交換名字﹐其實之後誰會記起? 對方又問了錢﹐"不要談這些罷﹐滿意才打賞多點。" 以經驗來說﹐這樣可釣個更好的價。

"可開大點暖氣嘛?" 對方笑了笑答﹐"當然呀。" 還特意把風口轉過來﹐算是個細心的傢伙。

"剛吃完了煙﹐可以買包嗎?" 對方又點了點頭﹐這文靜的傢伙是在緊張吧。見沒有怎麼反對﹐順手搭多包香口膠﹐這些補給可是很重要的。

在城市的小巷間找了個僻靜的角落﹐口中的口膠暫時貼在耳背﹐留待之後再用。對方也算疏爽﹐就投入點工作。努力了一會﹐對方突然要吻過來﹐急急的側過臉﹐因為就是不喜歡被親嘴﹐總覺得﹐還需要點什麼堅持。其餘被人怎做也算了﹐親嘴算是唯一想留下的尊嚴。通常對手也很少堅持要吻﹐這個也不例外﹐不一刻已把注意轉移到下體﹐當然就算被粗暴的亂弄一翻﹐也提不起什麼快感﹐但既然對方也沒堅持﹐其餘也就隨便就範。習慣後就不覺得怎樣。還總是那種十五分鐘﹑半小時的事。

完後車子啟動﹐途中塞了報酬﹐隨手一翻﹐只得底價﹐暗自叫苦。"不公平呀。這樣不公平呀﹐做了這麼多﹐這麼努力的服待﹐也給被玩弄過﹐平常最少也該有八十元的罷。"

對方輕輕的吸了口氣﹐"哦﹐是嘛?"

青年急得眼淚也奪眶而出﹐哀求: "加十元﹐二十元也好罷。"

對方沒點動容﹐"下次吧。"

車子在同樣的街角停下﹐已沒了價值﹐已沒了選擇﹐青年仍是回頭狠狠的怒吼﹐"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的。世界從來就不會當我是人。"

一腔鬱氣﹐在車子遠去的同時化為淚水﹐和雨水在臉上一起淺淺劃了幾行直線。青年帶著怨恨和憤怒繼續站在街角﹐冰冷的雨點揮不去那不公和悲痛的感覺。看見在街燈下站著個十八歲般的人﹐這黑色的倒影一年前才過十四歲生日罷﹐真的是自己嘛? 傻傻看著蒼白面孔﹐覺得想死﹐想死。抽出袋縫間的劣草燃起來﹐緩緩吸入﹐身體慢慢感不到凍﹐心內慢慢忘了傷痛﹐倚在牆邊﹐繼續等待。夜還年青﹐繼續等待。

[偶夜燈冷雨﹐遠方些許人聲吵雜﹐想起某年月日在回家途中見過如此落魄之徒﹐即興踱空而書。]

蛇吞象

人﹐是種很古怪的生物。很多人往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找尋什麼﹐只以為自己知道在找什麼。金錢﹐在一定情況下﹐的確可滿足人很多需要﹐有一定的重要性。但是過了某點以後﹐就只是個數目字﹐累值起來也不會使人多出點什麼。那數目增多了﹐開支自然增大﹐結果又努力追下一個數字。不少權威可以大條道理解釋工作如何令人生更充實﹑更有意義。但是他們把自己的辛勞和意義劃上了等號後還在追求什麼? 我們真的要認同才能感到快樂? 那麼沒金錢就要靠工作﹐沒工作前就要靠學業﹐沒上學前的幼童真的是賴活呀! 其實從頭就沒有必然的關係﹐自己做出心內要到的意境﹐跟著去走到或任意停於當歇處﹐就是達到。

以前要做建築師﹐不是為了那份價值﹐也不是設計的志向﹐就是為了給活生生的人居住。當我們把生活和金錢掛鉤﹐生命便要靠個數目去衡量﹐而這﹐就是為何現在的都市人越來越失落。他們把自己存在的價值交了給別人﹐沒個名牌手袋就活得不算好。我們在個 instant gratification 的年代﹐前陣曲非給我看了段報告新聞﹐說家長如能付錢給小孩去學習﹐會對他們有更大的動力﹐可使成積猛進 40% 云云。但我相信這也相對埋沒了在學習中尋求到的樂趣﹐只是更早把他們磨滅成為童工﹐麻木他們去答出更公式﹑更準確的答案﹐令他們更難脫離社會的束縛。現在不少做父母的對子女的期望就如同把子女換銀紙﹐看著這些教育﹐我想未來十年內﹐香港也必定不能進步。

對我來說﹐目標就有點像擲飛鏢。紅心是好﹐但不是最高分。高分是好﹐但勝利往往不是要最高分。而找著個能開心和自己比的對手﹐才使遊戲有意思﹐為之知命。因此﹐大部份擲出自己要的分數就好﹐一追一逐﹐累積多少分數到最後也帶不出酒吧。喝醉一擲﹐還是千瞄百計﹐勝了一局﹐喝少兩口﹐最終那是勝負亦為未知。過程當中體會多少快樂﹐就如人飲水﹐冷暖自知。貪念可以扭曲出各樣歪曲性格﹐近日看見報導的挖洞燒銀紙﹐荒謬連篇﹐這些所謂上等人﹐也如昔日無知婦孺﹐可笑之餘更為可悲。人性的醜陋沒黨﹑沒派﹑沒時限﹑沒種族...貪婪﹐是人性最原始的面貌。

6/13/09

隨筆帖

近屢有事﹐喋喋疊疊﹐偶則小病﹐偶則暇思﹐未復上班之逸。瑣事未足詳迭﹐唯撮兩三﹐聊作閒資﹐前陣之相片﹐碎文爛片﹐彷如隔世﹐過事弗意也罷﹐盡心盡意則還復何求乎。未至之三月內該往台南一走﹐至時必另緝照作娛。

今電停方得暇刻鑿石璽﹐人之為物﹐實足樂爾。拈筆恬墨﹐靜夜括劃如仙﹐得不盡瓊津﹐聊尉閒情。昨今之時以身上附泥作丸﹐搓為蟲狀﹐惺忪間異味撲鼻﹐居然泥被友以殺蟲液澆之﹐笑至難以入睡。筆走酒叢﹐見點滴抽之留作後日醒時品評﹐哈﹐醒為何耶﹐醉為何耶。

偶得妙思﹐倘日後能成書﹐自請各方好友評質。今自對劉伶共議﹐瘋言狂語﹐劃過之餘﹐自為日後自娛之樂﹐乎?

Final destination

錯過死亡航班447﹐在車禍中死﹐ 命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