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訪
那天早上在"面書"看了個連結﹐拜讀了篇「魔鬼夜访杨绛」。剛看完﹐電腦畫面突然露了個頭﹐有個人爬了出來﹐愣了一秒﹐我退開讓他走出來。之後到他站起時﹐我又坐下施施然繼續看電腦﹐讓他繼續呆在一旁。
他見我不揪不睬﹐怒斥:「你不怕我﹐想你是不要小命了。」
我白了他一眼:「我就是知道呀。當然就是知道﹐才沒驚沒喜。如果是什麼外星人﹐還可好好好奇一番他們的動機﹐是你的話﹐可還有什麼話好說。」
他狠狠哼了聲鼻:「難道你已知我想怎樣?」
「不知﹐也沒興趣知﹐其實千幾年來來來去去你也不是老模樣﹐不見得有何創意。我對你不愛不恨﹐倒是那幽默感可引起我興趣。」想到這裡﹐突然雙眼一亮﹐轉頭誠懇的問。「難道你是來給我說笑話?」
見他血壓升到臉上﹐開始有點猙獰﹐我也有點不好意思﹐自言自語補充多句:「不說就不說﹐可不是我找你的。」倒是有點納悶﹐問:「那有什麼事要教訓教訓?」
他的思緒像給我拖到那裡﹐說:「現在我倒好奇﹐你為何不怕我?」
我倒頭哈哈的大笑﹐見他的臉越笑越黑﹐便解說:「又不是第一次見﹐很小約兩歲時弟弟就成為競爭的對像﹐我可記得當時就嫉妒得咬著他的耳朵﹐跟著四歲便騙過他。之後七歲說了第一個大話﹐十歲第一句粗口﹐我仍還記得明明白白。其實我每一個決擇﹐也算是給了你面子﹐給你個機會發言。像我的惰懶和好奇心﹐貪食和貪美一直互相抗衡著。而色誘我一向也照單全收﹐坦然接受﹐但心裡明白﹐年紀愈長時﹐這誘惑很自然隨之退減﹐所以也來去隨緣。之外其他憤怒呀甚麼﹐我又是喝杯酒就放下了的人。你說﹐大家也一早一一一五一十清清楚楚﹐我還有什麼可和你說?」見他一面木然﹐我便在電腦四處看看看點﹐不停下的說著:「我的傲慢﹐已變得不會比你少﹐做人爽爽快快才爽﹐是什麼便是什麼﹐俱俱一念﹐隨心隨意﹐所以我們的瓜葛早就分不清。你也未離開過人﹐只不過他們往往看不見自己﹐自然看不見你。你如果要對我做點什麼﹐早也做了﹐所以我還有什麼好怕。我倒是提議你下次用多點財富賄賂我﹐我還仍有點點貪婪﹐不太過份我都會屈服的﹐廢話我就不多說了。"
見他沒聲沒氣不發一言﹐轉過頭才見原來他早走掉。是我太長氣嘛? 還是連他也覺沒趣﹐躲回不知那角落。倒是好奇他走時會否垂頭喪氣? 還是待來年才跟我秋後算帳? 還是懶得費神了﹐我對此欣然惰懶﹐也只好如常由他了。